“父亲您回来了…嗯?脸色不太好,出了什么事?”
端着两杯咖啡的夜神月回头发现一脸凝重的夜神总一郎站在门口于是他关切的询问。而夜神总一郎则是重重叹着气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走向龙崎。龙崎咬着薄薄的巧克力正在棋盘与乱七八糟的棋子进行搏斗,他懒洋洋的拿着手中的黑棋子把玩着。
“龙崎…我刚刚从次长那里回来。”
“嗯…辛苦你了夜神先生。”
口腔中塞满了巧克力龙崎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他瞥了一眼犹犹豫豫的夜神总一郎继续道。
“有什么问题吗?与其在这里吞吞吐吐不如干脆的讲出来会更好些。”
“听说基拉向政治家送了很多钱财…”
还没等夜神总一郎说完松田就打断了他的话,松田的声音带着激动不自喜,他的眼睛犹如孩童一般闪烁着清澈的光。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这样就与四叶联系起来了。”
相泽看着一脸不解的夜神总一郎便将事件的前因后果解释起来。听完相泽的解释后夜神总一郎的脸不仅没有缓和而是变得越发的沉重。他怅然的叹了口气,然后踌躇凝视着龙崎。
“怎么了…局长?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糟糕啊”
松田看着面色不善的夜神总一郎关切道,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夜神总一郎说出的话真的验证了他的预感。
“唉…不要想着向警方借助人力了,就连现在警方都也屈服于基拉了。”
回想起在在次长室与次长的对话,夜神总一郎心里的滋味可谓是五味杂粮。
【回想】
“您…您说什么啊!要我们停止对基拉的调查”
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夜神总一郎希望自己的耳朵出了幻听。可是下一秒钟就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有办法拿来用了。他所尊敬的人用一种很沉痛得口气回答了他。
(不是我…是上面的意思,我当然也反对了)
也许是因为愧对夜神总一郎,这个被称为‘次长’的男人眼神总会有意无意的躲闪对方的目光。在宣布上面发布的指令,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也许是因为不能够反驳上面而羞愧到无法自拨。
“为什么上面会颁布这样的命令?难道是因为基拉使治安变好了,不想认真在追查他了吗?”
镇定下来的夜神总一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希望对面的男人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警察是不会这么想的。)
“警察?那您说的‘上面’是指…?”
对面的男人似乎在斟酌用句,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起来。原来,向警察施加压力的不是所谓的最高执行者而是政府。次长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的话,让他无心辩驳什么,只是觉得无力,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夜神啊…国家是要有政府的,如果政府灭亡的话,那么国家也会跟着灭亡的。’他说‘基拉说,只要政府不再追捕他,他就不会对政治家们下手。’
(基拉真是个可怕的人,他将行贿的政治家杀掉,然后又将一笔很大数目的金钱捐赠了。其他政治家对于基拉的评价很高。我们…)
次长说道这里就已经不言而喻了,对方将手托于下颚,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夜神总一郎最熟悉的神情,那是愧疚之情,是悲哀之情,是对于自身无力的痛恨。看到这些夜神总一郎的心滋生了某种悸动,大概就是所谓的解脱。
“如果我们想要继续调查,那么我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闭上眼睛,夜神总一郎此刻的心是平静的。看到久违的沉默,夜神总一郎了解了,毕竟自己与对面的那个男人相处了有二十多年。从一个愣头愣脑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蜕变成一个秉持自我,不屈不挠的铁血汉子。
夜神总一郎解释在次长室发生的一切,一时间场面变得十分沉重。除了相模和龙崎以外,其他人全部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我已经对相模说过了。相模也表示会留下来。但是…不要急着回答,请想想你们的未来。”
最后说的只能那么多,毕竟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或者说是前路渺茫。无法定义结局的好坏,有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所以,夜神总一郎不希望留下来的人感到后悔。
“我觉得大家还是继续做警察吧。”
打破宁静的是端坐在屏幕前的龙崎,他淡漠的语气还是那么清冷。夜神月虽然与龙崎紧系在一起,此时,却无法看清楚龙崎现在的摸样。龙崎双手放在膝盖上他弓着腰,有时候动作稍微变大就会感觉到锁链发出的‘铛铛’声。
“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警察们因为不想被杀,一发现帮不到我就马上离开了。而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各位,哪怕只是你们的心意,也能让我一个人坚持下去。然后…我一定给警察们一个交代,把基拉的人头作为礼品献给你们。”
淡淡的话语虽然不多,但是效果却显现出来了。
“龙崎…你不是说过要解决这件事需要警察吗!”
夜神总一郎第一个表示不解,他询问方式的口吻都变得急切。与之相反,龙崎则十分的淡然,他与往常一样将身边的甜食放入口中,用着含糊不清的语句叙述着自己的观点。
“我是这样说过,不过夜神局长你们留下的话,就表示我与警察没有脱离关系,警察还在有组织的准备违抗基拉,那么…樱花电台的悲剧还是会再次发生。而且辞去警察的普通人也算不上是力量。”
龙崎手里不多时又多出一个玻璃碗,玻璃碗中盛满了红色小巧的樱桃,他的嘴里不停的搅动着然后吐出一个打着死结樱桃梗。他继续说道。
“既然警察已经不继续调查了,那就算了。”
“说的对呢…那么…选择哪一边请决定吧。”
龙崎这句话不是对夜神总一郎说的,他在试探,没错,他在试探其他人的反应。龙崎早就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了,他只是想看看围绕在‘L’身边众人那份觉悟和决心。他是‘L’他的生命从来都是自己背负。说实话,这场与基拉的对决已经有众多人牺牲了。是时候该结束了。龙崎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紧系在锁链另一头的夜神月。是该结束了呢,他想着。
“可是…局长…说实话辞去工作就没有生活来源了,我们要怎么抓基拉?”
相泽踌躇着询问着,不是他不愿意辞去警察的工作,而是他已经有了一个家庭。他有一个美丽的夫人和一个年幼的女儿。如果他辞去工作的话,又要如何负担家里的生活来源。
“啊…是啊你和我都有家庭,但是我想过了,辞去了作为警察的工作,以后的话,再去找新的工作就好了。”
夜神总一郎笑着说,他的模样十分的高洁,他的话如同强心剂一般击打着众人的心。松田第一个表示了决不放弃的心,而相模早就决定跟随他尊敬的局长一同进退。只有相泽愁云惨淡,他没有那么果断的下定决心,因为他的家庭需要他继续作为警察而工作着。他询问龙崎是否能够作为警察继续工作,可是,龙崎果断的否决了,他说‘作为警察用生命为赌注去追捕基拉这是正常的,已经不是警察却仍然继续追捕着基拉会给家人带来危险。以警察的身份牺牲可以称之为殉职,以普通人的身份而亡则是白死。’相泽最后决定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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